JupiterRay

【邪簇】现代AU 别日何易 Ch.04

Ch.04

 

    合作出乎预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，刊物居然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开始筹划再版，出版界炸开了锅“小明星黎簇尝试新领域”“黎簇再创出版奇迹”“知名摄影师关根跨界合作当红小星”“关根是谁？当红明星签约摄影师”……还有些流言蜚语，杂七杂八的段子也能供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一番。对于这样的结果解雨臣似乎早有预料，紧锣密鼓地安排了下一步策划。

    原先合作的那套也算是公益性的项目，这套却不同，是规规矩矩地商业性质的，黎簇的经纪公司与解雨臣一拍即合，正值关根空窗期，他也就没说什么反抗的话。

    主题“日常”，也是现在比较流行的“男女朋友视角”，反倒是作为摄影师的关根犯难了，他并不是特别了解商业杂志的口味，要他去非洲草原拍摄狮子猎食都难不倒他，但是去迎合追星层的读者，却是他不擅长的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
 

    大明星一到，倒没了上次初到的生分，一来就在化妆椅上吵吵闹闹，他这边叫人布置器材，让王盟把手里头的设计分镜递过去，难得的这小屁孩认认真真地看起来也没闹腾，说实话他对这次的设计并不自信，但是黎簇居然没什么意见也是神奇。反正把手上该忙得全干了，到时候出了成片也就是能上台面与不能上的问题，他一个拍纪实的摄影师本来就不适合时尚杂志摄影，这就叫赶鸭子上架，也就只能把善后交给解雨臣了。

    “哎呦，你踩着我脚了！”他一回头，这正想着的人已经妆发得差不多了，只见他拿着手稿皱着眉头“你这可全部都不成啊……”

    黎簇把他准备的手稿，“啪”得放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首先，这场景太公事公办了吧，哪有女孩子还喜欢在这种咖啡厅约会？路边的奶茶店都比这个好太多，其次，你到底谈没谈过恋爱，谁要跟你衣冠楚楚地待在一个净是外人的场所，待在家，沙发上、床上，哪不比这好？居家感，尼懂不懂呀？”

    “嗯？和我呀？”

    黎簇本来说得认真，这么突然来一下，倒是被打趣怔得一愣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你”，好一阵接不上话，只见关根笑得一脸狡猾，拖着腮直勾勾地看他，耳朵一下子就烧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想得倒美！”

 

    黎簇的意见是精准的，也是最为适用的，他从不质疑黎簇的专业性，赶紧调整了方案，又让坎肩跟着苏难去临时买了些道具。关根手下这些人也算是跟了多年，迅速改了方案。黎簇看着他改手稿，他笔下的线条流畅漂亮，今天穿的衬衣熨的没一个褶皱，手腕上戴着属于大人的机械表，身上有很清淡的木质香水的味道。

    他一瞬间竟然觉得有点性感。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昏了头，用力甩了几下脑袋。

    拍摄工作进行得快速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，他两人总有莫名的默契，前期换道具花了不少时间，这会儿拍摄倒是把前面浪费的时间都赶了回来。关根不禁摇摇头，这个孩子太会招人了，白色衬衣敞开的领口，看到一截锁骨，眼里写着满满的诱惑，又恰到好处，他伸懒腰的架势，就和小猫咪一样，成片估计哪个年龄层的女性都能被征服吧，他想。

    当助手把床搬出来的时候，两个人看到这个2米的大道具哭笑不得，按照黎簇的想法，床是必须的，这是时下最迎合消费者的一种，更算福利，关根换了手持的相机，率先爬上去还装模作样地试了下弹性，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pose，说：“请上床吧大明星”。

    他丝毫犹豫也没有，抓住关根的手就爬了上来，指尖还是冷的，关根的掌心倒是热，也许这个场景让人臆想太多，也许是关根和他凑得实在太近了，空气中飘来一点点他身上的木质香水味，接触的那块皮肤像烧起来一样，心跳声震耳欲聋，他也不知道怎样掩去眼里的火，就把脸埋进枕头里。

    “累啦，和你拍照就是费劲儿，你看看你这光打的，我眼睛可疼了……”

    他不断的告诫自己，还有那么多人在这里，不能乱不能乱，只能掩饰着在床上耍赖。关根嘱托了几句，果然，照明暗了一点，但他脸上的热度还没褪下，没想好再说几句托词，突然他睁大了眼睛，话语停止了。他感受到关根的手握在自己脚踝上。

    关根看他脸揉在枕头里，也不怕妆花了，也真的是等的时间久了乏了，开始耍小性子，一时间竟也觉得可爱，拍了拍他晾在外面赤裸的小腿，“大明星摆架子可还要不要面子，要是说出去多不好听～”

    坏了坏了，这回可是真真全身都烧起来了，他开始后悔自己的提案，他要是发现怎么办？发现他脸红、发现他害怕被他碰触，作为他应该会迟疑吧，会无奈吧，然后呢？他看不清这莫名的情绪他甚至看不懂自己，但他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答案，感觉心脏都要缩了起来，一瞬间所有的燥热都暗淡了下去。

 

    虽然心里有些隐隐的恐慌，但这会儿人镇定了些，便不动声色的爬了起来。

    继续吧。

    关根一愣，因为看到小孩儿爬起来的时候眼睛是亮晶晶的，有什么积在眼底，他肯定自己是看到了什么，但是来不及反应，看起来一切丝毫没有痕迹。

 

 

    拍摄还是顺利的结束了。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黎簇看到了苏难的手自然地搭在关根的肩上，还随着谈话笑得花枝乱颤，脸都要撞到关根的肩上，一时间有种奇怪的感情升上来，很烦躁，但他又不知道从何发作，所以将手里的衣服铺头盖面往关根身上重重一丢，“难姐，晚上的发布会我可不要穿那套红的……”

    苏难猛地想起晚上的活动，狡黠一笑：“那就裸上身吧……”话音刚罢，众人乐了好一阵不得消停，玩笑归玩笑，几人还是赶紧道了谢，掐着时间往下一地点转移，黎簇跟在苏难身后，整个人还是恍惚的状态，才想起自己也没和关根告别，悄悄回了个头，没成想关根也正盯着他看，两人目光相交，倒是没了话语，关根温柔笑了笑，向他摆了摆手，他猛地一下就害羞了，被这笑容一刺，慌忙做了个鬼脸就出了大门，关根乐呵呵看他下楼梯，往窗外一瞅，突然感觉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呀。

 

    升级为御用摄影师这一点关根是抗议的，这本不是他专业，他拍着解雨臣的桌子，斩钉截铁地说他只是个“打工的”，而人家早有对策，只是掀开了支票的一角，他就知道这么好的买卖，哪有拒绝的理由。合作的几家杂志社把他当神一样供着，他甚是不习惯，一开始还能稍作应付，后来只能把王盟推出去再不见客，各大杂志社也是受不住他的脾气，每次只是把主题、服装、首饰送过来，再也不多说什么，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，反正出来的效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，从没让人失望过，双方这也图了个轻松。

    拍摄黎簇的工作几乎占了他工作的大部分时间，毕竟是当红小星，邀约自然多，有段时间他们一个星期至少也有五天时间碰面，虽然关根苦不堪言难以言说，倒是黎簇每天都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。黎簇这孩子与人交往熟了之后，就有点得意丧行的样子，关根待他可谓拿出了十足十的耐心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一贯的忙碌，碰巧黎簇新戏开拍，反正群众热情也褪去得快，杂志拍摄少了许多，两人的生活轨道好像回到了原先，但唯一不变的是黎簇还是喜欢抽着空档往工作室跑，有工作的时候他来的理直气壮，没有工作他也当个串门，渐渐地对于工作室他早已习惯，与关根的助理们也打得火热，整天对着王盟就是“哥啊哥啊”叫来叫去，王盟有时候烦了也就只能在厕所里躲一阵。倒是这段时间关根不常在，他的工作本来常常要往国外跑，一开始他还会喋喋不休地想要知道他确切的行踪，周围人对他一贯打太极，后来他也就不问了，偶尔过来的时候关根在，都会惊喜万分，众人看了直摇头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黎簇也不敢想太多，他怕深究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，反倒是得了个自己后悔的结果，既来则安，等日子久了所有的心血来潮兴许也会慢慢淡下来。

 

    黎簇再跑工作室，少了一半人，碰不上坎肩和王盟他也不知道找谁打听，既然撞不到人，他也就厚着脸皮微信，本着不报什么希望地发过去，关根倒是回复的比预想的快。

    “在哪啊，大摄影师？”

    “在工作，大明星。”

    原来人已在国外，他没想过这么顺利，本来一直纠结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去问候他才没那么唐突，没想到，两个人像熟路很久的朋友一般互相打趣，先是闲扯最近的日常，又听黎簇自顾自地扯了他去工作室被王盟嫌弃。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，你一不在，王盟那小子就对我没有一点好脸色，你的人都是狐假虎威！”

    黎簇语调里就带着开心，感觉要把这么多天没见到话一次说光。

    关根坐在车上听着他的语音，很难得的面露笑意，嗯嗯啊啊的回应，突然玩心起：“你不是想我了吧？”

    黎簇看得一愣，飞速发了个再见的表情包，殊不知手心都出了汗。

    “几日不见这么就这么开不起玩笑了吗？大明星～”看起了来关根并不在意，继续调侃。

    黎簇抱着手机傻乐了好久，关根和他基本上有7个钟的时差，而且去的地方信号不是全覆盖，断断续续说了也差不多两小时，晚上他心满意足的睡了个好觉。

 

    一晃就又过去了半个月，关根还是没有回国，但是他们微信聊得频繁，黎簇本来就粘人，往往关根一条信息过去，他能回好几条，语音都是超过30s的，这天关根和他说，周末他就要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欢喜的要命，感觉一颗心都快要涨破了，一连发了好几条语音，还扬言关根回来一定要带他去吃顿好的，见见世面。

    “大明星，你还要不要我睡觉了…”

    黎簇这才想起有时差，感紧哦哦了几句，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小朋友，晚安喽~”

    悻悻想这便是遣退词了，黎簇正想关了手机，“叮”一声只见关根又发来一张照片。那是一张沙漠夜景，夜色里星星看起来总是格外地闪烁，而沙漠的天空深邃得像丝绒托起一颗颗明亮的星，仅在星光的照耀下沙漠也变成了温柔的白，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关根的照片，相反他认认真真在网站上查了几乎所以关根工作室的成片，但这一刻的照片又不一样，好像就叙写着他们在同一片黑夜下，他在感叹地同时，心难得安静了下来。

 

    他要回来了。

    合上眼睛，手机屏幕的光也熄灭了，车内仿佛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，他想他了，不想去承认现在却清晰起来，就好像早上的太阳一点点将光线穿透街道，照在每个人脸上，明媚了起来，他看着车窗外一家卖早餐的档口，一盏微亮的橙色小灯，锅里的热气在这寒冷的冬天袅袅升起，似乎这份想念不再刺痛，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了照片上的夜色，还是什么其他，车窗外街市里喧嚣的声音渐渐开始发芽，广告牌声、鸣笛声，一个个形色匆匆的路人，他闻到了空气中的味道，是的，他想他了，最后深吸了一口气，很是费力地发出信息。

    关根前一晚在沙漠里折腾了好久最终也没睡下，从基地再返回的时候已经是天亮，他在颠簸的车上睡得不是很好，回到旅馆一睡就到了下午，再爬起来的时候全身的困顿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，他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手机，解老板发来的几句交代，胖子最近搬了家啰啰嗦嗦发了十几条语音，都是沙发买什么木，家电挑什么牌子之类的日常琐碎，王盟倒是乖，每天一条“老板，早晨好（太阳笑脸）”，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下午，末了，未读信息里面还有一条黎簇的语音，孤零零的在最下面。

 

    “我想你了，我想去接你。”小孩的嗓子似乎有点沙哑，颗粒感增加了意外的甜腻。

    他看着那条信息的主人头像，似乎那张拽得有点臭屁的脸就莽撞地出现在眼前，迟疑了许久缓缓按下。

    该来的始终要来。

    “那就来吧……”

 

    黎簇把自己严严实实地伪装了一番，藏在机场来往的人群里，好在大冬天的也不显眼，好一会他才看到人群中缓缓走出个熟悉的身影，他几乎是飞奔上前，凑到人身边拉下一截口罩，轻轻叫了声：“关根。”

    关根似乎有些茫然地抬头，眼底除了诧异更多的是疲倦，勉强一笑，他背着一个相当大的背包，看样子应该是装器材的，衣服倒是穿得少，黎簇连忙把手上的外套递过去，他倒是接下了，但没有穿。

    “哦，你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两个人好久不见，空气中间多了一分尴尬，加上关根一身风尘仆仆，几日的奔波劳累加上长时间的航班，脸上带着憔悴，人比之前更黑瘦了。黎簇没想到再次见面时这样的场景，他本是一股脑热血地冲过来，想着第一个见到他，再听听他这次旅行所见……他满心欢喜像是被一盆冷水扑灭，他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，内心不由地歉疚起来，或许他的一厢情愿打搅了他片刻的安宁，原本准备的欢迎会此时变得万分沉重，他也不好开口邀请，讪讪叫了声：“关老师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叫了王盟来接，一起回去吧，辛苦你过来接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沙哑，象征性地拍了拍黎簇的肩。

    黎簇跟着他走去停车场，一路也不敢搭话，小心翼翼地看这人，线条看起来更加锋利，头发也乱糟糟的，胡渣估计来不及收拾，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觉得邋遢极了，但此刻他只想再靠近一点。

 

    王盟在车里等得也有些倦了，一边留意着微信，一边闲着无聊的打俄罗斯方块，听到车窗“叩叩”的敲击声，提神一看，是自己的老板回来了。黎簇看关根拉开副驾的车门，只好默默地坐去后排，委屈巴巴地叫了声：“哥。”

    “呦，小明星也来了？”

    关根并没有上车，甩了包和外套放到副驾上面，自己拉开了后排门，坐到了黎簇隔壁，黎簇有些窃喜地眼神他没有看到，这人也许真是累得厉害，或者车里的暖气让人昏昏欲睡，车子开出没一会儿关根就睡了，摇摇晃晃的脑袋直至靠到了黎簇肩上才安定下来，黎簇承着这人的重量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，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结结实实地落到了地上。

 

    欢迎会肯定是滞后了，苏万和杨好的微信吐槽他一直没理，本来黎簇想着关根回来就直接带他去吃饭，顺便把几个好兄弟带上，大家热热闹闹吃上一顿，杨好他们听他聊得多了，对关根这个人好奇得要命，这回说换时间可把两人失望坏了，直至把聚会的时间定在了下一个月末，也算是年末小聚。其实一开始他是避免关根和苏万、杨好他们见面的，一是大家的圈子不同，二来年龄差，像是他们这样的公子哥，周围身边都是些纸醉金迷的俊男靓女，关根这样的八竿子打不着的摄影师，凭他们的交际圈子可能这辈子都不曾有机会。所以他是忐忑的，苏万他们也好不了多少，真正看到关根也都愣住了。

    本来关根外貌也不怎么出众，再加上人又比较神秘，没来之前大家总是对他抱有莫名的猜测，人见到了，反而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，一开始他想关根绝不乐意参加这样的场合，本着软磨硬泡试一试的原则，但这人答应得爽快，倒让他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    好在也是趁着临近过年的时间一聚，气氛还是容易炒热的，除了杨好苏万还有其他一些关系较好的工作人员，还有顺势跟过来的几个，一堆人一凑，包场的酒吧也挤的满满当当，关根的身份也不尴尬，大家都知道他是最近黎簇频频合作的摄影师，再加上他有点名气也不算同圈的，大家叽叽喳喳地也能把话题带起来，关根跑了这么多年海外，一点也不认生，有应必答，黎簇默默听着那些他早和他说过的故事，心里却想，哪有和他一起的时候讲得细致，现在净是敷衍，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。

 

    之前是苏万和杨好吵着非得见，这回见了反而有点自讨没趣，两个人先是偷偷摸摸地讨论了一下关根的衣着打扮，又凑着听故事，抓着关根一顿刨根问底，但也没什么收获，悄声嘀咕：也不知道黎簇看上了他啥？杨好是带着女朋友来的，音乐开始没多久两个人就去角落搂搂抱抱了。

    原先关根坐在黎簇身边，给他倒点酒拿点菜，他在里头应该算是最年长，和周围人一熟，大家也没了原先的拘谨，话题也变得肆无忌惮了，由于挨得近，黎簇他有意无意地想贴近那个人，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。大家也觉得今晚他异常开心，猛得一顿灌，吵吵闹闹的也都没停过。

 

    已接近午夜，一行人喝得意兴阑珊，有一半人也已经离去，最后也就剩下几个在舞池疯的和自顾自灌酒的，苏万喝得一多就变得哭哭啼啼，他和黎簇、杨好不太一样，跑的综艺多，借着酒劲一个劲儿吐槽在拍摄现场的奇葩事，综艺上阵，一肚子苦水不好倒，给着当红明星当衬托就算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说话讨巧，还得当笑点，往往最奋力那个是他，得到甜头的却总不是他，还要被资深的欺负，这回儿哭得可是眼泪鼻涕都下来了，可怜中带着好笑，黎簇边搂着他安慰，边用余光搜寻关根的身影，搜了一圈竟没了，难道这人觉得无趣走了？

    眼神晃了一圈终于看到酒吧外头天台上有一点火光，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，黑暗中也看不太真切，他摇摇晃晃没穿外套就开了门，外头本来冷，门一开一阵热气酒气就涌了出来，关根身旁的烟灰缸已经插了好几只烟蒂，闻到了味儿一转头就看到了黎簇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出来了？”

    “出来抽根烟……”

    关根抬头看他，一双眼睛泛着水汽，发红的脸显得稚气未脱，醉态显然，却一点也不讨厌。他发现黎簇站都站不稳，他倚在落地门边，笑嘻嘻地看着自己，只好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发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酒吧还依旧喧闹，关根在人群里捡出杨好，拿了黎簇的外套，避开嘈杂的音量告诉他自己先把黎簇带走了，这群小年轻也不知道要疯闹到几点，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黎簇好歹也个将近1米8，他拖拖拽拽了好一会儿，最后索性把他背了起来，这人也不闹腾了，趴在背上安生地睡起觉来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再当黎簇醒来，出租车已经快到公寓，他揉揉眼睛爬起来这才发现刚一路枕着关根的腿上，身上盖着他的外套，甚至厚颜无耻地一直死死攥着关根的手，而后者现在正百般无奈的看他，他脸一红，急急甩开，关根反倒笑得更厉害了。

 

    他心虚得要命，脑海里又心猿意马的想了一堆，关根喊了他好几声“到了”，也没有听到，关根只好抓住他的手牵着把人带了下来，这人一直埂着脖子不看他，自顾自地说道：“改日再见啊，今天谢谢了……”

    关根从后面追了上来，像是拎小猫一样，捏住他脖子后面一块皮肤，也不等他反对“我还是送你上去。”

    他慌乱地回头，这人却又对他笑开来了。

    也许是由于酒精导致的昏昏沉沉，也许是刚才那个笑容，出了电梯黎簇一步一趋跟在他身后，感觉自己的心跳就要炸裂开来，他手颤抖地厉害，根本没法将钥匙捅进钥匙孔，正当他烦躁地再次尝试时，关根从身后握住他的手，稳了稳，门开了。

    手上的热度迅速传来，他大脑“轰”地一声，在推开门的那个瞬间，用不知道哪来的蛮力反手将关根压在门上狠狠地吻了上去。